第64章 豪门狗血文里的炮灰-《深情男配今天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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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柏只是定定看着她,身上的血液却慢慢冷下来,这一切,都令他感到如此荒谬可笑……

    他忽然上前一步,在冯琬耳边轻笑道:“不,你已经没有儿子了。”

    冯琬听着他冰冷戏谑的语气,表情凝固,怔怔的道:“你,你不是还在吗……”

    宁柏看似在笑,但笑声中没有丝毫暖意,只有彻骨的冰冷寒意,他说:“有一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当年不是你弄丢了我,是我先松开了你的手,是我――不要你了。

    你的儿子,二十年前就死了。”

    冯琬瞳孔蓦地收缩,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看着面前男人冷酷无情的面容,嘴唇颤抖:“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可能不要妈妈呢,不可能是这样的……”

    宁柏轻轻笑道,深深看着她:“这是事实,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认清呢?”

    冯琬死死看着他,忽然眼中浮现刻骨恨意来,尖锐的喊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妈妈这么爱你,妈妈为你付出了一切,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这个恶魔,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不是我的儿子!你只是披着他的皮囊的恶魔!”

    冯琬脸上浮现扭曲的笑容,疯狂的从这里冲了出去,她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我没有儿子,我的儿子全部都死了!全都死了!我没有儿子,我没有儿子……”

    宁柏看着冯琬离开的背影,表情却始终淡漠,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路茂丰看着这一幕,惊的脸色发白身躯僵硬,看向宁柏的目光甚至有些恐惧……

    冯琬疯了。

    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不该来,脚步悄悄的向后挪,这里的场景让他十分不安,忽然他的肩膀被按住,蒋煊漆黑冰冷的目光看着他,嘴角一挑:“我们谈谈吧。”

    路茂丰:“……”

    身边安静了。

    宁柏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墓碑,轻轻抚摸了一下,望着上面男孩微笑的面容,好像他所有的美好都被定格在了这一刻。

    我,蒋煊,路茂丰和冯琬。

    我们每个人都是凶手。

    对不起。

    尽管我说了他们那么多,但我最恨的其实不是他们……而是我自己。

    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恨自己的懦弱无能。

    宁柏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是男孩第一次遇见他的那一幕,他顶着一副惨淡猎奇的妆容,但是笑容却灿烂的紧,那双眼睛闪亮亮的,笑着对他说:“帅哥,我请你喝一杯?”

    那曾经轻佻的话语,如今也已成为他的奢望。

    如果能够回到过去,我想要从那一刻开始,就将你留在身边,用尽一切去爱你。

    ………………

    三个月后。

    薛泽看着专注工作的宁柏,忧虑的道:“要不,你出去度个假散散心,工作的事儿也不急嘛。”

    宁柏抬眸看着他,淡淡道:“你不是总说我丢下你一个人忙,很无情无理取闹吗?”

    薛泽:“……”

    他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早知今日,大概还是不动心更好吧。

    爱果然是个伤人的东西。

    薛泽转身离开。

    宁柏今天没有加班,他预约了心理医生。

    晚上8点准时来到诊所。

    医生看着他微笑:“你最近好点了吗?”

    宁柏嗓音沙哑:“还是那个样子。”

    医生道:“什么样子?”

    宁柏的深情有些恍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视线空洞的慢慢开口。

    “有个黑漆漆的房间,里面有我和一个孩子。

    我们被困在那里了。

    他叫我哥哥,说哥哥我很怕。

    这里很黑。

    我说不要怕,我来带你出去。

    我拼命敲打,可是找不到门。

    我去拉他。

    他忽然不动了。

    他说,哥哥你救不了我。

    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原来他已经在那里待了很久很久了……

    可是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宁柏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缓缓开口:“然后他就死了。”

    医生温声问:“还是无法入睡吗?”

    宁柏点点头。

    医生又问了他一些问题,和他说了一些开解的话,最后道:“我给你开些药吧。”

    宁柏从那里离开。

    医生叹了口气,他很少见到这样的病人,无论来多少次,都没有丝毫好转,亦或者他自己根本不想走出来,又也许……他只是来开药的?

    ………………

    宁柏回到家。

    家里乱糟糟的,就好像男孩还在的时候一样,他随意的扯下领带,将外套扔在了沙发上,拖鞋就这样放在脚边。

    不用整理的太干净,这样就好像他还在一样。

    宁柏躺在床上,他吃了药闭上眼睛。

    自从那一日过后,他只能通过安眠药才可以入睡。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药效似乎越来越差,今日不知怎么了,哪怕吃了更多的剂量,依旧迟迟无法入睡,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思绪,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蓦地睁开了眼睛,挣扎着伸手去拿药,可是半晌都没有摸到,反而摸到了那个日记本。

    这本子他一直放在枕边。

    这是男孩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可是他再也没有勇气打开。

    他依然这么懦弱。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无尽循环,不得解脱。

    永远都走不出来。

    宁柏死死攥着日记本,他惨笑一声,终于又一次翻开,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逐渐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也许只有疼痛才可以让他知道,自己还切切实实的活着,哪怕把血淋淋的伤口再次掀开……

    可是他想要感受存在的意义。

    熟悉的字字句句出现眼前,宁柏慢慢的一页页的看着,像是用一把刀,缓慢的一下下割在皮肤上,骨头上,可他忽然很享受这种感觉,因为他感觉自己离男孩很近。

    近的像是触手可及一般。

    近的就像是陪伴在他身边。

    从凌晨到天亮,微弱的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露进来。

    宁柏终于翻开最后一页,动作蓦地一顿。

    上面不知何时多的一句话:我去了另一个世界,不必为我担心。

    宁柏的手微微发抖,轻轻的抚摸着那句话。

    原来,你真是个傻瓜啊……

    你竟然,还怕我担心你……

    你这么好,可是为什么……

    从来不知道对自己,好一些呢?

    宁柏抬起手覆住眼睛,许久,有一滴眼泪从指缝间留下来。

    可是你这么傻,让我怎么能够,

    不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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