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周隐看出了不对,这冗长繁复的典礼中简化了所有和君后有关的地方。 本来册封的君后也要早早现身跟着三拜九叩,如今只要最后出场,走一遭接过印玺就行。 这,这不是恃宠而骄吗?成何体统! 看出仪式问题的朝臣眉头越拧越紧。 天子叫停了鼓乐。 “诸位,君后要来了。今日是朕大喜的日子,你们一个个丧着一张脸,意欲何为? 朝臣们扭曲出乐呵的笑脸。 鼓乐再起。 突然,一声通传说国师到了。 久未露面、从不参与祭祀的国师身着庄重的祭服,在国师府女官与侍人的陪伴下走上地毯。 天地黯然失色,黑红相间的殿宇中,唯余国师的身影缓缓前行,仿佛祭祀中下凡的仙神。 朝臣一阵恍神,又惊慌起来。 国师中途出现……是因为天子固执要立后,来叫停大典的吗? 有受过国师之恩的臣子扑倒在国师脚边,颤声道:“大人,三思啊。” 有要死谏的臣子望向死谏柱,激动地叫道:“国师大人!务必劝谏皇上回头,新后不能立无德无才之人!” 纷乱中,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 乐师接到天子的示意,铆足气势演奏,格外热闹。 谢怀安在空青的搀扶下往前走,余光看到一张张精彩纷呈的脸,一路憋笑。 他的爱人就在前方—— 鸿曜的眸中露出笑意,快步上前,轻声唤道:“殿下……” 谢怀安微笑,按礼官给的指示要对帝王下拜。 鸿曜制止了他,引着他登上玉阶,坐到宝座上。 “爱卿们,谁想要弹劾?机会难得,可以当面来。” 殿前鸦雀无声。 要跑向死谏柱的臣子缩头蹭了回来。 周隐抹了把额角的汗,心道:路这么长,国师一路走来身子吃得消吗?好在简化了大典,等等,君后!? 宝座上执手而坐的天子与君后前,朝臣黑压压地跪拜,千般茫然、万般庆贺汇成一句:“恭贺皇上,恭贺君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日后,几百里地外的昭歌城。 天子与国师结缘,百姓自发在门前挂上装饰,犹如过节。 茶摊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说书人惊堂木一拍,用哑了的嗓子不厌其烦地讲道:“此事还要从英明神武建元帝那梦中仙说起——” “天子昭告天下,咱们昭歌百姓最敬爱的大国师,就是那梦中仙!” “那是真真的传道受业之恩,然而国师中途遭逢大难,曾为小人所乘,神识泯灭,一朝回宫再相逢,昔日旧人换新人,好在苍天有眼……” 说书人讲着神仙眷侣过难关,又讲国师在圣坛上让天色放晴的旧事。 阿桑趴在最前面听着,笑着掉了眼泪。 一个大娘塞了她手帕,大声叹道:“真想亲眼瞅瞅咱们国师啊,国师可还安好?” 她的街坊道:“唉,李娘,新都的蒙学都开到昭歌来啦,说只要是家里有娃娃,都得送过去,赶紧把你家那几个小孙丢过去吧。” “哎,哎,这不是还没回过神吗?新东西太多了……” “这才是好日子啊,好得都不敢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