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美人娇贵(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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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华绮沉吟片刻,唤住退出去的褚鲛,“等等,你先在府内候着。齐王晚上归府,你同御医一起,再给他诊一次脉,商讨个调理身体的方子。”

    褚鲛闻言,知道是为了闻擎腹部受伤的事。

    这么些年,他给闻擎灌的补汤神药不知凡几,闻擎又是伤惯了的,那腹部的伤,其实压根无需过多重视。

    但他不敢同虞华绮说,只得应了喏,恭敬退下。

    余下一室安静。

    错金博山炉内,清雅宁神的香烟沿着仙山神兽,袅袅升起。

    虞华绮额间青筋突突地跳,满脑子都是方才褚鲛说的,年幼闻擎被取血的模样。

    她深深吐了一口浊气,出门吩咐小丫鬟,“传凌致,护送我去西郊山庄。”

    西郊山庄外,严密地围着几层守卫。

    虞华绮进了地牢,里面干干净净,颇为清爽,除了阴冷些,并无异味。

    地牢内,懿王被粗链困在铁桩上,眼睛血红,发丝凌乱。

    他见到虞华绮,瞪大眼睛,怒斥道:“虞华绮,你放肆!你以下犯上,竟敢派人囚禁本宫!”

    虞华绮悠然落座,“本宫?懿王殿下,您早就不是太子了。何况现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懿王闻承章,已死于胞弟荣王之手。你一个无名无姓的贱民,有什么资格自称本宫?”

    懿王恨极,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闻承锐那个疯子!他谋逆,弑父,他不配做皇帝!你也是个贱胚子,不是和闻擎如胶似漆么,见闻承锐得势,便投靠地这样快,怕不是张开腿……”

    地牢内,负责看守懿王的暗卫见他嘴这样脏,立刻伸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打断他的话。

    其实懿王会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荣王谋反没多久,他就被抓了来,并不知后面,闻擎又做了什么,只以为荣王已经谋反成功,自己是落在了荣王的手里。

    虞华绮垂眸,把玩着闻擎早上出门前,送她的两颗白玉暖珠,瑰丽容颜覆着一层含霜,命令道:“看来懿王殿下,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付畴,告诉他,如今是怎么个局势。”

    付畴便是方才给了懿王一巴掌的暗卫。

    他依从命令,对懿王道:“荣王犯上作乱,谋逆弑父,已被齐王殿下斩于旗文山。齐王殿下仁德贤明,受百官爱戴,万民呼唤,始登帝位。”

    懿王听着听着,神情逐渐变得震惊。

    他僵硬地微张着嘴,倏而发出一声笑,随后,笑得愈来愈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懿王笑得放肆,眉眼间隐隐露出阴鸷,“枉闻承锐那个傻子,为你做尽一切,还不要命地谋反。原来,原来我们都被闻擎玩弄了。”

    虞华绮没有理会懿王的发疯,她端起茶盏,吹了吹,眼尾余光,瞥向付畴。

    付畴会意,拔出插在腰间的匕首,贴在懿王脸上。

    冰凉锋利的触感,让懿王霎时僵住,他忍住狂跳的心,惊恐道:“虞华绮,你要做什么?你这是犯上作乱!”

    虞华绮饮了口温热的茶,扬眉一笑,“上,什么是上?如今你为阶下囚,而我将登皇后之位,是谁在犯上作乱?”

    付畴见懿王要挣扎,略使了些力。

    瞬间,懿王脸颊便破开一道浅浅的伤口,血珠沿着刀刃,逐渐下滑,滴落在地。

    懿王浑身一寒,再不敢乱动。

    虞华绮放下茶盏,看向付畴,“没吃饭么,力道这样轻。”

    懿王不敢动,吓得尖声道:“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他的手臂便被狠狠划出一道口子。

    “啊!!!”懿王哪里受得了这个罪,霎时痛呼不已,眼底甚至还有泪光闪烁。

    虞华绮嫌恶地蹙了蹙眉,扔给付畴一瓶药粉。

    付畴不想帮懿王疗伤,但虞华绮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听从,只好打开药瓶,敷衍地给懿王洒了些药。

    哪成想,懿王的痛呼声瞬间高昂了四五倍,整个人宛若发疯一般,剧烈地抖动着,挣扎着,顷刻间,便出了一身冷汗,眼泪鼻涕落了满脸。

    良久,等懿王终于平静下来时,他双目失神,呼吸几不可闻,仿佛濒死的鱼。

    虞华绮冷漠地坐着,对此无动于衷。

    她把玩着手心的暖珠,语气寒凉,“给懿王泼盆冷水,叫他清醒清醒。”

    秋日天寒,一盆冷水下去,足以让懿王活生生被冻醒过来。

    他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从嗓子眼里挤出怨毒的声音:“最毒妇人心!”

    虞华绮将暖珠收拢到荷包内,走到懿王身前,拔出付畴的匕首,倏而往懿王胳膊上又划了一道。

    血溅到她睫羽上,她却眨都不曾眨一下眼睛。

    “这就承受不住了,还有更毒的呢?”

    懿王想不到,这么个小小年纪,看着娇娇弱弱的姑娘,会可怕至此。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虞华绮割伤自己,又再次往自己的手臂上洒药粉。

    剧烈的疼痛让懿王不堪忍受,他尖叫着,几乎要咬断自己的舌根。

    付畴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颗软珠。

    待药效终于过去,懿王被疼痛折磨得没了人形,软塌塌挂在铁架上,虞华绮才道:“我问,你答。”

    懿王口里的软珠被取走。

    他面白如纸,呼吸间,喉口冒着血腥气,看着虞华绮手里的刀和药粉,再没有半分曾身为储君的矜贵和尊严,“好。”

    虞华绮问:“这十七年,你共取了闻擎多少次血?”

    懿王喉咙里的血沫越来越多,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虞华绮今日所为何来。

    冰凉的刀锋再次划开懿王的手臂,虞华绮命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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