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故事-《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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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拉住老杜的大衣问:“破产...是真的么?”

    “生意垮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向政府申请破产。”老杜说得轻描淡写,但眼神里的不安和焦虑还是出卖了他,他长叹,“裴照没事,就阿弥陀佛了。”

    人一走,病房中只剩下寂寥了。

    床上躺着体态消瘦的秦裴照,她呼吸平稳地睡着,面黄肌瘦的脸跟着灰暗一起失了颜色,我正想将她的手放进白被中,就见她手背上全是被针孔扎过的青青紫紫。

    一滴热水珠掉在了她的青紫皮肤上,她的手指稍稍动了一下,我马上擦掉了眼泪,定神看,她没醒呢,只是神经反应。

    护士来换过盐水袋,秦裴照还是睡着,我目不转视地盯着她,也不知盯了多久,她朦朦胧胧撑起了发肿的眼皮,一双棕色瞳孔忽大忽小地微缩,目光从惺忪到集中。

    我们对视良晌,她似乎以为这是做梦,就费力抬手想要抚摸我的脸庞,我忍着情绪没敢动,最终眼泪还是哗地一下滚滚而流,“妈。”

    秦裴照手一僵,神色开始变得冷漠,手也收了回去,她用干涸的喉咙粗哑说话。“我哪来的女儿,早跟人不知羞耻地跑了。”

    我服了软,她仍旧面色寡淡,还让我把老杜叫回来,要是老杜生意忙,再不济叫个护工来照顾她就行了,没必要把白眼狼给叫回来。

    我忽视秦裴照的冷淡,尽心尽力做到为人子女的基本照顾,日日在医院守着她,她却丝毫不留情,屡次赶我走。

    还若有所指地说,她在这个家里是活不下去了,我们可以抢救她,她照样可以继续死!

    我岂会不明白秦裴照的话中话?对于乔,我只字不敢提,她要是正面逼我,我无法做出任何抉择。

    我始终小心翼翼避开有关于我和乔的任何话题,秦裴照三番两次有意提到他,且一口一个疯子称呼,我都插科打诨转移了话题,心情却绷得沉重委顿。

    我也不敢和乔频繁联系,大多用上厕所和吃饭的时间和他通话,他从不问我秦裴照的态度,也不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们就像异地恋一样联络,不去提及潜藏的阻碍,有意又故作轻松保持表面平静。

    两天后,老杜来医院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说有位贵人相助,破产的事能起死回生了。

    这给秦裴照冲了几分喜色,老杜瞟了一瞟我的方向,莫名觉得他眼神发虚,他没再说什么话,只嘱咐我凡事定要顺着秦裴照,便去忙自己的了。

    人自杀一回,老杜都和她煲起了电话粥,我要是和他们一样能理所当然地煲电话粥,做梦都得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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