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橙花》


    第(3/3)页

    尤靳虞别开脸:“回学校拿行李。”

    尤堇薇见他两手空空,不由问:“家里没有要带的吗?”

    尤靳虞:“已经快递去城北了。”

    尤堇薇没多想,只以为他把一些常用物品寄了过去,但当她们从学校回来,再返回城北,她被家门口的十几个箱子吓到。

    她诧异道:“……这么多?”

    尤靳虞“嗯”了声:“陆嘉钰今晚过来吗?”

    尤堇薇:“他说晚点过来。”

    尤靳虞:“等他来再搬。”

    “……”

    尤靳虞有阵子没过来城北了,看到院子里多了辆粉色的自行车,面色颇为古怪。

    “我以后骑车上学。”

    他指了指粉色的自行车。

    尤堇薇一呆:“…这个颜色,没关系吗?”

    尤靳虞说没关系,蹲下身和她一起捣鼓盆栽们,偶尔说一两句话,说到昨晚,他问:“现在的工作开心吗?”

    尤堇薇点头:“开心的。”

    尤靳虞沉默下去,没再多说。

    尤堇薇看他垂着眼的安静模样,没有追根究底。

    两人捣鼓完花儿,再收拾房间,时间很快过去,转眼便是十一点。

    此时陆嘉钰还没来。

    “每次都等他到这么晚?”

    尤靳虞见尤堇薇犯困的模样,微蹙了眉。

    尤堇薇半支着脑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抹去眼角溢出的生理泪水,困倦道:“偶尔,很多时候他都是早上六七点来,我已经起床了。”

    “……”

    “他有病?”

    尤靳虞不带一丝歧视,用一种极其正经的语气问陆嘉钰是不是有病,听起来是认真的。

    尤堇薇慢吞吞道:“他睡眠质量不好,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居多,不爱睡在密闭的房间里,不爱睡床,在躺椅上反而容易睡着。和我一起好一点,勉强能在床上睡,但他忙,不常过来。”

    尤靳虞顿了顿:“他小时候没床睡?”

    尤堇薇一怔,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陆嘉钰的家世很难让人往这方面去想,怎么想他都不像是没床睡的人,豆石巷十六号什么都有,有房间,也有床。

    他为什么会睡不着?

    正出神想着,门被敲响。

    尤靳虞让她坐着,起身去开了门。门打开,带着酒气的男人和少年对视一眼,彼此移开视线。

    “还有力气吗?”

    尤靳虞平静地问。

    陆嘉钰:“?”

    五分钟后,陆嘉钰莫名其妙成了搬运工,他烦躁道:“你这十几个箱子都是什么?”

    尤靳虞:“书,模型。”

    陆嘉钰:“不就住一个月?搬这么多没用的玩意儿干什么,你一个高考生看那么多闲书?”

    尤靳虞:“我以后都住这里。”

    陆嘉钰:“?”

    他搬了几趟,加上酒精作用,浑身发热,当即就想撂挑子不干了,可才一动,对上尤堇薇困意朦胧的双眼。

    她蹲坐在门口,环抱着自己,脑袋靠在膝盖上。

    看起来小小的一团,眼睛水盈盈的,像一只小猫咪,正巴巴地看着他。

    “……”

    算了,他忍这小鬼一晚。

    -

    陆嘉钰洗完澡出来,酒气散得差不多了。

    他随手擦拭着湿润的发,没半点睡意,走到床边一瞧,闷葫芦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眼睛半睁不闭,快睡着了。

    他瞧了一会儿,丢了毛巾上床。

    刚躺上去,她已习惯性地贴了过来,他半躺着,她的脑袋靠在他的小腹上方,毛茸茸的有点痒。

    陆嘉钰一手翻着手机,一手没入她柔软的发。

    “陆嘉钰。”她迷迷糊糊地喊他,“有件事我想不通。”

    陆嘉钰低头看她一眼,都困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对她来说是重要的事。他问:“什么事?”

    尤堇薇闭着眼,嗓音轻的像羽毛。

    “晚上阿虞问我,现在的工作开不开心。”

    她真实地困惑着:“为什么这样问?”

    陆嘉钰一顿,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她的长发,问:“他问这句话之前,你们在说什么?”

    尤堇薇:“说昨晚的宴会。”

    陆嘉钰放下手机,垂眼看她安静柔美的面容,片刻后,低声道:“他知道你敬重、相信老师,有些话不想说给你听。”

    怕你伤心,怕你难过。

    此时大概没人比陆嘉钰更懂尤靳虞的心情,因为他也是这样想着,怕她伤心,怕她难过。

    “什么话?”

    她轻轻地问,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肌肤。

    陆嘉钰说昨晚没说完的话:“林诗佟第一次邀请你去寿宴,顺便告诉你我被关在陆家,知道你放心不下,或许会来找我。她也在赌,赌会不会找我,赌我会不会陪你去。”

    “只要我去了,加上前阵子林斯昀解决项目的事,林家和陆家将重新合作的消息会传出去,林家就又有了生机。”

    林诗佟利用了尤堇薇,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林思弥想做的事她不一定清楚,但不可能毫无察觉,至今发生的一切都在他们的默许之下,林诗佟是,林斯昀也一样。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为利益所驱使。

    陆嘉钰知道,尤靳虞也知道。

    却都不想让她知道。

    她安静了几秒,说:“你还是陪我去了。”

    陆嘉钰轻轻抚着她的发,抚着她温润细腻的侧脸,忽然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微润的唇停留片刻。

    他低声道:“他们不能与你相比。”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