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你弱你有理啊?-《我先爱,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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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炉里的暖息被一层层无情地盖住,让我的整个心都结了冰。

    我看到他的眼镜片上仿佛又一次蒙上了模糊的痕迹,那曾经可以一眼望到底的眸子,在不知不觉中割开了心与心的距离。

    最后我听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韩千洛,陈勉是谁杀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谁该为他的死,负第一个责任。你要是良心过得去,就把我那已经在重症监护室的爷爷也送到监狱里去吧。”

    砰地一声脆门响,沈钦君就像一个来送礼物的圣诞老人,只不过一不小心拿错了,扔了一颗重磅炸弹进来。

    偌大的客厅里,就只有我和韩千洛两人的呼吸声。

    门外风雪呼啸,像怪兽一样虎视眈眈着我们之间坚固的信任。

    我走上去抱他:“韩千洛,我不相信他说的。陈勉的死是沈良修派人害的对不对?你们已经拿到了那个录像带,里面的证据应该足够是不是?”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我身边闪过,像欢快又漫无目的的小幽灵。

    “缘缘!你干什么去!”她这是趁着楼上的莫绿菲在洗手间,直接冲下了楼。

    “我要去找陈勉,他说圣诞节晚上可能要加班的。”汤缘看着我,眼睛里懵懵懂懂的。

    我的心像被脚踩过一样碎裂成粉末状,抱着她就哭了:“缘缘,你别吓我啊!”

    “夕夕,你们干嘛都这样看着我?我又没疯……”汤缘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我知道陈勉死了,就在今天的婚礼上,就在我怀里……

    可我只是想去他生前停留过最多的地方去看一看。

    我发现,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几楼,他的办公桌是什么样子。他有哪些同事,在大家口中的评价是怎么样的。

    他平时几点下班,晚上回去谁给他做饭。

    我连他的车牌号都记不住……我……”

    我看着她看似平静下的碎碎念,每一字每一句都戳的我痛彻肝肺:“缘缘,求你了,别这样……别这样折磨自己了。”

    汤缘突然蹲下来,抱着双膝哭得撕心裂肺的:“整整十年了,我都没有试图去对他好一点,去了解他一点。

    哪怕再给我一天时间,让我再看看他,让我再听他的声音。

    夕夕,你告诉我,他不爱我。他不爱我才对!他只是很骄傲,追不到我就不罢休,一旦我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他不会珍惜我的,他甚至不会比雷海诺对我好!

    是不是,是不是啊!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能不那么疼……

    还有,啊,沈钦君在哪里?我刚才听到他来了是不是?

    夕夕你帮我找他,我想问问他——当他整整错过十年,最后终于后悔失去你的时候,他心里有多痛?这份痛能持续多久……

    谁能告诉我一个时间,一个多久可以愈合的时间。否则我真的一天都熬不下去了……”

    我抱着汤缘,一份力气都不敢松。我陪她哭,陪她崩溃,却在出神一瞬间游走了意识:

    我想起那天喝醉了酒的沈钦君独自徘徊在我的车轮下的无助,我想起他挽着姚瑶僵硬的手臂把那张染血的离婚协议书交给我的绝望,他不会像女人那样肆无忌惮地阐述悲痛——但他何尝不是如同眼前的汤缘一样缅怀着错过的爱。

    有时我想,我其实很怕面对这样的沈钦君。

    虽然在感情的世界里,假设永远都是伪命题。但我的的确确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没有韩千洛的出现,我还会不会回到沈钦君身边。

    就像周北棋曾经对我说的,若有一天,谁也无法给我真正想要的生活,我有没有可能回头看对他的眼。

    可是……有些错过就是一辈子的平行线。

    人死和心死,都一样。

    力竭的汤缘靠在我身上睡着了,就坐在壁炉边。婚纱在暖风与冷风的对流中飘荡,整个人看起来像个不小心掉到凡间的天使。

    韩千洛把她抱上楼去,又叫了私人医生上门给她打了镇定剂。

    我和莫绿菲还有七婶忙了好半天才把她的衣服换下来,又用温水帮她洗了洗手和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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