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故人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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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媪送来厚衣服后她便把桓宣的锦袍换下来了,想着该当面还给桓宣,便让人先放回房里,哪知竟给放在了床头,如今弄成这样,无论如何是不能还了。

    急急忙忙打水来洗,跪了太久浑身酸痛,眼睛也肿得睁不开,这些天诸事无心,房里找遍了也没找到皂角,袍子已经浸湿了,不洗不行,洗又无从洗起,傅云晚握着袍角坐在盆边,只觉得筋疲力尽,万念俱灰,闭上眼,那泪像断线的珠子,不断头地往下掉。

    又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听见似有人进来,挣扎着睁开眼,荀媪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跟前盯着她,枯黄的脸绷得紧紧的。

    “阿婆,”傅云晚近来很有些怕她,极力想要起身,又挣扎不动,“有事吗?”

    荀媪盯着她,她手里一直攥着桓宣的袍子没有松开,今天入殓,又累又伤心都已经睡下了,桓宣却突然打发人说她屋里一直亮着灯,让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现在她都看见了,什么事也没有,唯独这两个人,这几天的情形,无比可疑。“没事。”

    转身离开,听见傅云晚在身后问:“阿婆,我没找到皂……”

    荀媪只当没听见,咚一声带上了门。

    慢慢往桓宣的住处走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是看着桓宣长大的,那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女人往他身上贴,可从没一个能得他好脸色,连贺兰真那样的出身容貌也不例外,他为什么对傅云晚这么不同?官服给她穿,深更半夜记挂着她屋里没关灯,折腾人跑这一趟。

    而傅云晚。荀媪咬牙,谢旃被她害死这才几天,就穿着别的男人衣服,深更半夜还攥在手里!

    “娘,”刘止突然从路边阴影里钻出来,“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你怎么在这儿?”荀媪觉得奇怪,这里靠近桓宣的住所,门户一向森严,“大将军找你?”

    “没,刚好有事路过,”刘止看了眼来路,“大将军要你去干吗?”

    “去看傅娘子。”荀媪犹豫一下,“你看傅娘子跟大将军,他们,他们……”

    “什么?”刘止不解。

    “没什么。”荀媪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谢旃才刚过世,眼下说这些简直是打他的脸,桓宣一向可靠,也许是她多心吧,“我去向大将军复命,你赶紧回去睡吧。”

    刘止应了一声,却没有走:“大将军白天找你,都说了些什么?”

    “问了问订鞋的事,我说是我让你办的,”荀媪不觉又生了气,“还问了许多家里的事,让我以后要多向傅娘子禀报。”

    说傅云晚以后就是谢家主母,话里话外要她恭敬些。可笑。她几十年辛辛苦苦,哪怕谢旃当她亲人一般,她也从不曾忘记自己的身份,需要桓宣特地来提醒吗?必是傅云晚挑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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